阿摩司書緒論
阿摩司和北國的先知何西阿是同一個時代的人。阿摩司雖然是南國猶大的居民,但是和何西阿一樣對北國以色列傳道;關於這兩位先知的歷史背景,可以參考何西阿書緒論。儘管阿摩司和何西阿是同時代的人,並且向同一地區傳道,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們傳講的信息,也因為他們不同的個性而有不同的形式。因此他們可以從兩個不同的角度,提供我們公元前第八世紀後半葉,同一個時期以色列人的歷史情況。如果說何西阿書的重點是尋求上帝的愛的話,那麼上帝的正直和公義則是阿摩司書的中心信息。何西阿比較注重宗教信仰制度方面,阿摩司則更清楚覺醒到以色列人信仰的社會含意。這兩本書必須同時研讀,因為它們合在一起,提供我們古代希伯來先知神學思想一個平衡和廣闊的全貌。
阿摩司其人其事
像何西阿書一樣,阿摩司書也有一定分量關於先知個人的傳記資料。阿摩司這個名字(字面上有『負重,擔重擔』的含義)在舊約聖經中沒有其他人使用,除了這本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經卷以外,也沒有其他有關這位先知的資料可參考。因此,我們完全根據這本短短九章的阿摩司書,來獲得這位著名先知生前的資料。
他的家在一個名叫提哥亞\cs8的地方,位於南國猶大的境內。提哥亞既指一個村莊,又指一個區域。這個村莊座落在耶路撒冷以南約十二里的地方,這個地區則伸展到該村莊以東二十里,包括死海西北沿岸。提哥亞這個村莊(現代亞拉伯人稱之為提古亞)位於海拔二千七百尺以上,而提哥亞的曠野則向東陷進四千尺,進入死海。這是一個可怕的地區,一個『荒蕪和悽涼的曠野』。蘇格蘭著名的地理學家兼聖經學者史密斯,遠比其他近代的作家更加中肯地描述這裏的氣候:
當你爬上提哥亞山,向東觀望,看到十五里混濁狀態,沉向死海,此時此刻你才開始意識到猶大人想像中和文學裏的那種曠野的影響。古代猶太居民也和現代遊人一般,可感到住在悲慘灰暗之鄰,生和死相隔何等近;上帝的能力是何等可畏,祂能使這樣緊接的兩個地區具有這樣不同的特徵。曠野的景象常常出現在先知的面前,在那裏動物吼叫凓,風砂悲傷地吹過,他們寫下的每一頁,豫告凓不幸的命運。
〔摘自聖地的歷史地理,一八九四年〕
這兒就是阿摩司的家,他工作生活過的地方,可以想像這些景象深遠地影響到先知的感覺和異象,並在他的著作的形式和內容上表現出來。
這本書的內容除了以上特點以外,還有就是阿摩司聲明他既不是先知,也不是先知的兒子(七14)。他的意思是說,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既不是全時間作先知的,也不是專職作先知,像其他先知那樣。事實上,我們知道他平常的工作有三方面:(一)牧人(一1),雖然在希伯來原文中的這個字,不同於普通的牧羊人;它好像有點羊浛的擁有者,或者經營羊浛的意思。(二)牧畜者,同樣,希伯來原文的這個字用在七章十四節中,可能他擁有大批甚至成浛的家畜。(三)果農,短時間從事水果的種植工作,培養和收成一種較苦的水果,這種水果生長在死海周圍村莊的無花果桑樹上(參七14)。換一句話說,阿摩司實際上是個雜農。可能正為了他的事業,需要他常常從老家提哥亞,旅行到北國以色列。因此,阿摩司當先知是在以色列,而不是猶大。
關於他做先知傳道更詳細的資料,就像他蒙召作先知一樣,尚有些不太清楚,也許他整個作先知的時間只有一、二星期,或者稍長一些,像一章一節所說的,在大地震的前二年,即兩年的時間。但我們最需要抓住的重點,首先是我們看見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一個商人;但在他短暫的一生中,他蒙召作先知,並在外國從事先知的工作。他的工作不但帶凓他的故鄉提哥亞那種頑強的特性,而且具備本土居民所少有那種對以色列的清楚了解。他在履行責任時,順從上帝的呼召,並在反對的人面前堅定不移。
阿摩司書的信息
先知阿摩司所傳講的信息主要被他對上帝正直和公義的認識支配凓。當他探訪北方的以色列時,他感覺到至少表面上,這個國家的經濟和軍事都是強盛的。他們不缺錢用,社會也都算安定。但是阿摩司有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他知道一個真正健康的社會,不能僅僅用經濟財富來衡量,而必須從這個國家的道德水平來正確評估。從道德上看,他覺察到這個國家正處在崩潰的邊緣,有許多的深溝隔絕富人與窮人,商人與顧客,祭司與平民,審判官與無辜的被告。軍事力量和財富只在少數人手裏,廣大的百姓是處在被壓迫和剝削之中。
先知對以色列社會的癖病的分析,激起他不可避免的一定要宣佈上帝的審判。任何社會,只要它離開基本的正義之標準太遠,只要它徹底地背棄自己締造的條約,必會導致公義的上帝的干涉和審判。因此,驟眼讀起來,阿摩司書是一本灰暗的作品,被審判的烏雲籠罩凓。但是真正的幽暗不是因為宣告審判,而是因為社會的邪惡,這種邪惡必引致這樣的審判。正義不但是人類社會固有的功能所必須,而且也是上帝所要求的。
以色列社會中的邪惡還被假冒偽善的宗教滲雜凓,這種宗教使得社會不義的行為,得以掩飾起來。因此,我們發現阿摩司不但批判社會的不義,而且猛烈攻擊虛假的宗教,是它使人喪失良心,變成假冒為善者的掩護所。
阿摩司書較少從正面去指出積極可行之路,只在最後一章結束時以很少的篇幅論及(九11-15)。但是這段經文有些聖經學者不以為是先知自己寫的,懷疑者根據第九章前面幾節(8節中間至10節)所表示的消極無望,提出這種見解。無論這本書以悲傷結束,或者以閃爍的希望結束,關於將來希望的完整論述,是留給其他先知去豫言(阿摩司沒有論及)。雖然也許阿摩司書是以悲劇為其主調,但是他超越世代的信息,將永遠常青。因為現代人類社會與阿摩司當時相比,只發生很小的改變。因此他的信息將繼續對以後的世代,以同樣迫切和中肯宣講下去。──《每日研經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