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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撒羅尼迦前書第四章

 

呼召過聖潔的生活(四1-8

我們可能覺得奇怪,保羅為甚麼必須對基督徒用這樣長的篇幅,在男女兩性的聖潔生活事情上諄諄教誨;但是我們必須謹記兩件事情。第一,帖撒羅尼迦人,是新皈依基督教的人;他們來自一個不知道貞潔為何物的社會;他們仍然要在這種社會環境生存,外界的影響力實在不容忽視;從前的生活習慣一向以為出於自然的,現在一旦要完全棄掉,也委實不容易。第二,在歷史上,男女婚約關係,未曾試過像他們那時那麼鬆弛放蕩,他們根本不理會結婚盟誓的含義;離婚當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那節經文『各人曉得怎樣用聖潔尊貴守自己的身體』可以改譯為:『各人曉得怎樣用聖潔尊貴守自己的妻子』。

本來在猶太人的婚姻關係中,他們一向在理論上持守一個極崇高的觀念。他們會說,一個猶太人寧死也不會謀殺、拜偶像或作出姦淫的事情。然而事實上離婚卻是一件極容易的事,根據申命記所載的律法,丈夫若發現妻子做了一些『不清潔的』,或者『讓自己蒙羞』的事情,便可以提出離婚。困難的地方是如何給『蒙羞』的事情劃出一個清楚合理的界線。較嚴謹的拉比只把它解作一種姦淫的行為;但是思想較寬弛的拉比則把這句話的範圍擴大,包括許多日常瑣碎的事情在內──例如弄飯菜時調味太鹹;在公眾地方沒有披上頭巾;在街上與男子交談;在丈夫面前說了一些不尊敬翁姑的話;或大聲吵鬧(這句話的定義就是指高聲說話,讓鄰舍聽見)。結果正如我們所見,態度鬆弛的拉比的意見,往往會受人接納。

在羅馬,自從成為一個共和國,在初期五百二十年當中,未嘗看見有一宗離婚事件出現。但是到了保羅的時代,整個羅馬帝國的人民正如他們自己所說──生活都是善變的,結果離婚的事件層出不窮。所以辛尼加(Seneca)有一次說:『女人是為了離婚而結婚,而離婚則可以給她們再結婚的權利。』生活在羅馬的人是以他們的執政官姓名去劃分年份的,然而有些時髦的女子,竟然以她們不同的丈夫姓名去劃分年份。猶文拿里(Juvenal)曾經描寫過一個女子的事例──當時有一位婦人在五年中結婚八次。那個時代的道德觀念已經蕩然無存了。

在希臘的社會中,不道德的行為也是十分明顯的。狄摩西尼(Demosthenes)許久以前也寫過這樣的一句話:『我們的娼妓是用來取樂的;我們的妾侍,是能夠滿足我們每天的身體需要;我們的妻子則替我們生兒育女,並且忠誠料理家務。』只要一個男子有本事維持妻子和家庭的生活開支,他在婚姻以外和任何女子胡混都不覺得是羞恥的事情。

保羅書信的讀者就是從這個社會中長大,故此保羅在這段經文中便針對這種道德標準而寫的。我們可能認為這是基督徒生活最普通的事情,但這種見解對當時的讀者來說,實在是非常新穎的。其實基督教在這方面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建立男女關係的新法典;這個標準乃是高舉聖潔的生活和擔當維護家庭的職責。然而我們今天並不容易重申這個教訓,因為在我們的社會中已出現了一種新道德標準,而男女兩性關係的觀念,亦逐漸走向下坡。

有一本論文集,名叫我信甚麼(What I Believe),其中蒐集了一些著名男女的信仰而寫成的。京士利.馬丁(Kingsley Martin)在書中曾寫出這樣的話:『一旦婦女獲得解放自由,她們便開始自立謀生,並可以替自己決定應否生兒育女,社會的婚姻習慣必然引起變化。有一位著名經濟學家對我說:「取火方法的發明,是人類歷史上的大事;而避孕方法的出現,可以算是婚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基本上他說得對,因為避孕方法已經基本上改變了兩性關係的家庭基礎。我們今天所見的結果,就是出現了一種新道德的法典;從前的舊「道德」對男子的濫交行為只裝不知;若女子不貞則懲罰她,使她終生蒙羞。甚至在一些道德嚴格的文化當中,必須把她施以殘酷的死刑,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復存在了。這個新道德法典有一種新趨勢──認為男女可以隨他們的意願而共賦同居;設若他們決定生兒育女,才須要結婚。』

其實這些所謂新道德,只不過是舊的不道德的變相,希望迎合時代的需要而已。今天生活在英國的男女,像昔日在帖撒羅尼迦一樣,必須高舉基督徒的道德標準所提出來的那種不可以讓步的要求:『上帝召我們,本不是要我們沾染污穢,乃是要我們成為聖潔。』

 

每天工作的需要(四9-12

這段經文是以讚揚作開始,但以警告作結束。當我們查考保羅提出來的警告的時候,我們便看見這封信背後的當時環境了。保羅督促帖撒羅尼迦人必須保持冷靜,專心理好自己的事,並且運用雙手去工作。當保羅在他們面前講道論及主再降臨的時候,他們當中產生了一種令人啼笑皆非的現象。許多帖撒羅尼迦人竟然放棄了日常的工作生活,成為一情緒激動等候主第二次再來的人。他們這種等待主降臨的態度不但使自己坐立不安,同時也擾亂別人。結果普通的正常生活中斷了;謀生的職業放棄了。保羅在這裏提出來的勸諭是非常實際的。

(一)他實際上告訴他們最好的等待方法,就是讓耶穌基督來臨的時候,看見他們安靜地、有效率的並勤奮地做他們的日常工作。雲尼校長(Principal Rainy)經常都會這樣說:『我今天必須授課;明天必須出席一個委員會;禮拜日我必須講道。但到了一天,我必會死。那麼,讓我們好好的做完每一件事情!』人若思念有一天基督會降臨,又知道人的生命會有完結的一天,然而這並不是叫我們停止工作的理由;其實我們應該相反的更加忠誠勤奮工作才對。我們不應該神經緊張的和徒然的等待,而是要安靜去做有益的工作──只有藉這種態度,我們才可以拿到一張天國的入境證。

(二)保羅告訴他們,無論發生甚麼事情,他們必須藉勤奮和美好的生活,向外人見證基督徒的信仰。如果他們依舊不改的話,他們所謂基督教的信仰只能視為一種負累,反而使自己變成無用的人。這樣只有使基督教失去信用。保羅在這裏已經接觸到一個偉大的真理。一棵樹是以它所結的果子而彰顯出來的;同樣一個宗教也是以它的信徒的表現。證明基督教是一切信仰中最好的,就是觀察基督教能否產生一些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們作基督徒的若能夠表現出我們的信仰足以使我們變成更好的工人,更真誠的朋友,更慈祥的男女,我們這樣才是真正的向人講道。外間的人可能永遠也不會進入禮拜堂聽道,然而他們每天在禮拜堂以外都有機會看見我們;我們若要替基督贏取人的話,我們就必須藉我們的生活去講道。

(三)保羅告訴他們必須自立,而永遠不要利用別人的慈善去作食客。這些不作工的帖撒羅尼迦人,結果要別人支持他們的日常生活。我們在這裏看見基督教所持的一個相對性的立論。基督教強調信徒有責任去幫助別人,因為事實上有許多人並不是因自己的過失而不能自立。但另一方面,基督徒又必須履行自助的職責。所以在一個基督徒的身上,我們看見他的可愛善行工作──盡量去施予和幫助別人;但同時必須建立一種自立的精神,只要他雙手有能力去工作,能賺取每天的生活所需,他必然不會靠別人的施捨而過活的。

 

論到那些已經睡了的人(四13-18

關於基督第二次降臨的思想還有另一個問題困擾帖撒羅尼迦的信徒。他們祈望這日子很快臨到,他們以為自己有生之日便會目睹這件事;但他們擔心的是那些已經去世的基督徒,他們不能肯定那些已經死了的人,當這個快將來臨的日子出現的時候,能否與他們一同分享那時的榮耀。保羅的回答十分率直──對活的和已經死了的人來說,大家都會分享同一的榮耀。

保羅告訴他們不要憂傷,像那些沒有指望的人一樣。異教徒是以失望的態度去面對死亡的。他們看死亡是黯然消逝,陰冷的絕望。艾思區羅(Aeschylus)說:『人死後便不能復活。』提阿基提(Theocritus)說:『活的人還有希望;但死了的人便絕望了。』加塔拉斯(Catullus)說:『正當生命的火花瞬即消逝,人便進入一個永恒的黑夜,我們必須長眠。』在他們的墓碑上刻了一段冷酷無情的墓誌銘:『我從前一無所有,但我生存過。現在我也是一無所有,我甚麼也不會關心。』在古代傳下來的蘆葦紙古卷中,我們發現一封內容極悲哀的信,這封信本來是用來安慰對方的:『愛蓮寫給杜魯斐斯和斐羅的信,願你們得安慰。當我為狄底買哭泣的時候,我心裏便為那離世的人哀痛流淚,我已經盡我所能做出一切應做的事情。還有以巴富底特、陀摩提安、腓里安、阿波羅尼紐和皮蘭特,也盡力幫忙。但是到了這種光景,甚麼東西也於事無補了。但願你們自己彼此安慰吧!』

保羅訂下了一個重要的原則──人若活時信了基督,後來死了,他雖然死了卻仍然在基督裏,並且也必與祂一同復活。愛基督的人與基督所建立的關係,是牢不可破的──這個關係已經超越了死亡。正因基督死而復活,所以與基督同在的人也必再復活。

保羅描述基督降臨的日子是用一種詩意的形式刻畫出來中,他試圖把那不能形容的景象繪畫出來。當基督再降臨的時候,祂是從天降在地上,祂會從口中發出命令;在那時刻,天使長和上帝的號角聲音併發,於是死人也驚醒了。然後天上的雲朵如馬車把活人和死人一同帶到天空中與基督相會;從那時刻開始,他們便永遠與他們的主相聚。這是異象的描述,因此我們不必接受全部字意表達出來的粗糙和感覺遲鈍的構思。其實描寫的詳細情形本身並不重要,至要的是它告訴我們──基督徒無論是生是死,都是在基督裏,而這種密切的關係是不受破壞的。――《每日研經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