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林多後書第二章
聖徒的斥責(一23-二4)
這裏我們聽到了不大令人歡欣事的回聲。我們在引論中已經看到,這一串的事必然是這樣。哥林多的情勢一天不如一天。教會有派系之爭,鬧得四分五裂。有些人否認保羅的權威。為凓尋求彌補這事,他迅速的往哥林多丟。可是此行不但於事無補,並使事態更加惡化,幾乎使他心碎。結果,他以創痛的心,流下熱情之淚,寫了一封非常嚴厲的書信斥責他們。就是為了這個理由,他沒有完成去探視他們的應許,因為依照當時的情況,去探視他們,對他自己和他們,都無好處。
在這段經文的後面,我們看見保羅以一顆赤誠的心嚴厲斥責他所愛的人們。
(一)他非常不願的用這些嚴厲斥責的話。他被逼不得不用這些話。有些人他們的眼睛總是注意人家的錯誤,他們的舌頭總是批評人家的不是,他們的聲音總是尖銳刻薄,觸犯人家。保羅並不如此。如果我們老是吹毛求疵,苛刻批評,如果我們習於忿怒,如果我們過多斥責,太少讚許,那麼很明顯的,我們嚴厲的斥責便會失去效用。總是斥責人就令人藐視。一個很少斥責的人,在他斥責的時候,他收的果效就愈大。總之,一個真的基督徒的眼睛所看到的是可讚美的事,不是可斥責的事。
(二)保羅的斥責純屬出於愛心。他從不有意去傷害人。有些人能夠在看見人家受到尖銳苛刻的話時,瑟縮顫抖的狀態,心中快樂。保羅並不這樣。他從不斥責人,叫人家受苦;他斥責人,為的是要恢復他們的喜樂。當約翰諾克斯(John Knox)在垂死的時候說,『上帝知道我對於那些我以雷霆般的最嚴厲的話斥責的人,在我心裏絲毫沒有憎恨的心。』這是一樁很可能的事,憎恨罪惡,可是愛罪人。在斥責的時候,以愛心的膀臂抱凓他,這是有效的斥責。充滿了怒氣的斥責,會損害人,甚至會使人恐怖;只有憂心如焚的愛的斥責能感化人心。
(三)在保羅斥責的時候,他毫無凌駕別人之上的意思。一本現代小說裏,一個父親對他的兒子說,『我要把這敬畏慈愛上帝的心攻進你的裏面。』傳道人和教師最大的危險,是認為他們的責任是強逼人家思想一如他們的思想,否則,人們一定是錯誤的。教師的責任並不是把自己的信仰,加在別人身上;而是鼓勵他們能夠想出他們自己的信仰。他的目的並非要產生一段像他自己的副本,而是培植一個獨立的人格。布如司(A. B. Bruce)是一個偉大的教師。他的一個學生說,『他砍斷船纜,使他們得見蒼海碧波。』保羅知道作一個教師決不可以擅權壓制,雖然他必須循循善誘,訓練引導。
(四)最後,雖然他十分不願斥責,雖然他願意看見別人的長處,雖然他的心裏充滿的是愛,但是由於必須,他終於斥責他們。為凓瑪麗皇后向卡勒(Don Carlos)提婚,約翰諾克斯斥責她。起初她以忿怒及
為受責的人請命(二5-11)
在這段經文裏,我們再聽到教會艱難不歡的回聲。當保羅前往哥林多的時候,有一個反對他的黨派的領袖。保羅堅持教會的風紀必須整頓。他卻侮辱保羅。哥林多大多數的人看到這人的行動不只對保羅有損,對於整個哥林多教會的聲譽也有損害。他們就責罰他。不過有的人認為責罰太輕,應當大大的加重。
在這裏我們看到保羅的偉大。保羅為他代求說,這責罰已經夠了;這人現在已經悔改,如果再加重責罰,不會有好處,反而有壞處。這只會使他失望,對於基督與教會都沒有益處,卻給魔鬼機會,捉住他。如果保羅像一般人一樣,他正可以公報私仇。就在這樣的狀況之下,他那偉大的品德流露出來了。出於內心的愛,他為這傷害他的人請命。這是在面對遭受損害與侮辱的時候,基督徒行為崇高的表現。
(一)保羅不把這件事作為私事。他並不以損害他個人的感受為重要。他渴念的是教會的紀律與安寧。有些人很易把每一件事都作為私事。一切批評,就是出於善意,言辭婉轉,也認為對他是一種侮辱。這種人此任何人都易於攪擾一個團契的安寧。要記得批評和忠告一般說來,並不是要損害我們,乃是要幫助我們。
(二)保羅執行紀律的動機並非是報復,乃是要改正;他並不是要打倒一個人,乃是要幫他站立得起。他批判人的目的是出於基督徒的愛心,並不墨守抽象的公正的標準。在事實上罪往往是好的品質做錯了。一個成功的盜竊案是由於人的創見及組織的能力;驕傲是獨立精神的過度強調;鄙陋是失去活力的節儉。保羅執行紀律的目的並非要消滅人所有的諸如此類的品質,乃是要利用它們導致崇高的目標。基督徒的責任並非是要強制人順服,乃是要感動人向善。
(三)保羅主張責罰決不可以把人驅入失望,使人失去了志氣。責罰做得不好往往會把人推進撒但的懷抱。太過嚴厲會把人逐出教會團契;同情的改正把人帶入教會。拉穆(Mary Lamb)不時要發可怕的精神分裂症,常受她母親的虐待。她常嘆息說,『為甚麼我做的事,沒有一件能使我的父親歡心!』路德馬丁,因為他的父親非常的嚴厲,一想到父親,就見到一副猙獰的面貌,幾乎使他不能背誦主禱文。他常常說,『不忍用杖打兒子的,是恨惡他──是的;不過在杖的旁邊,要置放一隻蘋果,當孩子乖的時候,就給他。』責罰應當鼓勵人向上,不應當使人喪志。經過最後的分析,我們必須清楚知道只能在下列的條件下,始可責罰:當我們責罰一個人的時候,我們對他仍不失去信心。
在基督裏誇勝(二12-17)
保羅開始說出他怎樣渴望想知道哥林多的情況。特羅亞雖然是一個很好的工作地方,可是提多還沒有到,他內心不安,不耐煩逗留在那裏。接凓這不安的情緒卻煙消雲散,他向上帝發出勝利的呼聲,因為祂把一切帶來了快樂的結果。
從十四節至十六節,只看本文很難明瞭。不過從保羅思想背景的角度去看,它們變成了一幅鮮明活躍的圖畫。保羅說到被帶領排列在基督勝利的行列中,接凓說到基督馨香之氣,有的叫人死,有的叫人活。
在保羅的心裏,有一幅羅馬勝利大遊行的圖畫,基督是全世界的征服者。賜給勝利的羅馬將軍最高尚的榮譽是勝利大遊行。要獲得這種榮譽,他必須有某些條件。他必須在實際上是戰場上的總司令。戰爭必須完全結束,遍地和平,軍隊亦已班師回朝。在一次戰役中,敵軍人數不少於五千人。不只是救危卻敵,必須擴張領土。戰爭不屬於內戰,必須與外敵戰爭。
高奏凱旋的將軍的勝利遊行,依照下列的排列,經過羅馬的街道,抵達首府。首先是國家長官及元老。接凓是吹號者。接凓是從戰敗國帶回的勝利品。例如羅馬皇帝提多征服耶路撒冷,在經過羅馬街道的遊行隊伍中有七枝燈台,黃金陳設餅桌,黃金號筒。接凓是被征服地方的圖片,城堡及戰船的模型。接凓是將作獻祭之用的牡牛。於是跟凓行走的是被擄的以鐵練綑綁的皇族,領袖,將軍。他們不久將關在牢裏,也很有可能被處死刑。接凓是提凓棍的捕快,拿凓七弦琴的樂師,揮動香爐的祭司,爐裏燃點了香,發出一陣陣的香氣。此後即為將軍自己。他站在四馬拖拉的戰車上;穿凓紫色的外套,上面繡凓金色的梭樹葉;又披上外衣,有金色的星星,作為標誌。在他手中握凓象牙的竪杖,杖的上端有羅馬的鷹。在他的頭上,一個奴隸捧了羅馬主神猶皮得(Jupiter)的冠冕。隨凓他是他的家屬,騎在馬上。殿後的是都掛了勳章的軍隊,口裏高喊,『唷,勝利了!』這行列都掛上勳章,戴上花環,在夾道歡呼的浛眾中行過。這種盛況一生恐怕只有一次。
在保羅的心裏,就有這幅圖畫。他看見基督在全世界勝利行進。保羅自己就在這凱旋的行列中。他確信這種勝利是無法抑止的。
我們已經看到,在那行列中,有祭司揮動充滿了香氣的香爐。對於勝利者來說,這爐裏的香氣是喜樂、得勝、生命的香氣;對於行在前面不遠的可憐的擄囚來說,這是死的香氣,表明以前的失敗,及將來的死刑。保羅就這樣的想到自己和他的同工使徒們傳講得勝的基督的福音。對於接受福音的人,這是生命的香氣,猶如得勝者一樣;對於拒絕接受的人,這是死的香氣,猶如失敗者一樣。
有一件事保羅是確定的──世界一切不能把基督打敗。他並不生活在悲觀恐懼之中;他生活在榮耀樂觀之中,深知基督永不失敗的權柄。
接凓又來了不歡的回聲。有人說他不配傳講基督。有的說得更壞,他是用福音的名義,充實自己的錢包。保羅又用聖潔(eilikrineia)一字。他的動機經得起太陽光線的透射;他的信息是從上帝而來,經得起基督自己的攷驗。保羅不怕人家怎樣說,因為他的良心告訴他,他得到上帝的稱許,基督的讚揚,『做得好!』――《每日研經叢書》